第56讲:第三品(第8页第3行)

  (1995年11月26日)

  

  现在正讲到十种能分别,就是十种虚妄分别。今天有些新的的同志,稍微多说几句话。前面已经讲过的,识跟了别识的根本问题;所分别跟能分别的问题;所相跟能相的问题,新来的同志过去恐怕都没注意过。

  识呢,本来有两个意思,一是识别的意思;一是了别的意思。现在我们按照藏文来讲,识别的识,叫辨别识,好比眼识,是辨别色法,耳识辨别声,于是普通有眼识、耳识、鼻识、身识、意识。可是普通所说唯识的识,在藏文看来,应该是唯了别识,唯识就是唯了别识的意思。于是乎了别加上个识,好象就更容易理解,所以我们现在把识分作两种。

  色识呢,色识本来也是,色识跟眼识有所不同,色识就是色的了别识。色的了别识,提到这了别识的时候,就包含着眼识,所谓这个了别识呢,就是把见分方面、相分方面都包括在内了。要单纯说眼识,辨别识,就是它不包括色法,色是它所辨别的,要说眼的了别识,就把这个色,就是见分相分都包括进去了。所以后来我们讲这个唯识,就是唯了别识,这个了别识,就是一个。

  我们后来说的所谓的图景识,就拿现在咱们在这个大房间里,每个人都有一个图景,我们图景又有相似的地方,整个图景也包括了自己的见分,也包括相分,所了别的东西、能了别的东西,都包括在内,所以一提了别呢,就是把能跟所的方面都包括在内了。所以这样,所谓过去说唯识学,实际上就是唯了别识,或者唯了别学,了别识学。所以这个识,不是唯辨别识,而是唯了别识,能够把见分相分都包括在内,这才叫唯了别识。所以说的了别识的时候,就比较全面了,就是整个的图画。

  整个图画里头,前头已经都讲过,由什么组成的呢?就是由虚妄分别组成的。我们这一个画面里头,有种种的分别,也就是由种种的虚妄分别组成。这跟一般自然科学里头讲的这个极微、或者原子、或者夸克,跟这个完全不一样。它这个构成,是由大到小,把大的东西分成最小的东西,我们这一个画面,一个整个的图景,里头就是包括着许许多多的大的虚妄分别、小的虚妄分别,这样构成的结构。跟大、小的结构不一样,大的化成小的,用虚妄分别构成的所有的了别识,这个虚妄分别,是有大的、有小的、有微细的、有广阔的,所以咱们这个整个画面也有一个能分别,能了别。

  我们现在每个人画面上都有许许多多的虚妄分别,这许许多多的虚妄分别,有一个总的能分别,这总的能分别,最主要的一般都是指的意识。前面讲意识,它的一个意识代表所有的前五识,所以有的佛教,有人主张“一意识”,就是“唯一意识”,就是指的这个。这一个意识就能代表前五识。

  所以一个意识能代表前五识,它能够把这无论是宇宙的天空、太阳、以至于我们身边的同学,一切一切就是一个了别识。这一个了别识,它有一个能分别,这个能分别也叫作能遍计,因为这个分别跟一般的分别有所不同,它的方面是太广,宇宙观,整个宇宙观都在我们一个能遍计里头,有个总的能分别。

  拿现在这阳光,就是这个图画里头已经把宇宙都包括了,所以这分别很多,细分别这里头线条很复杂,要画画儿吧,主要是线条问题,这个虚妄分别就是线条,所以这样子我们希望能把这个东西分别开,就是什么是色识?什么是眼识?什么是色的了别识?刚才的意识来说,它有法了别识,有意根那个了别识,也有意识了别识。

  真正讲意识的了别识,这名词大家好象都比较生,分析藏文的《摄大乘论》是可以这样分,在汉文翻译里头就不容易作为这样分,尤其是意识的能遍计,遍计所有的分别,这个很重要,也就是在《摄大乘论》里头讲的最清楚,它还引出来论师内部有一个唯一意识识,所以这个东西很要紧,就是能够我们讲唯识不是只是辨别识,主要是能了别识,能遍计识,这一点特别特别重要,因为从过去从《成唯识论》来说,都对这个问题有所忽略。

  所以我们就谈了,今天讲唯识学就要把三性学、唯了别识学跟唯慧学,就是慧度学这三方面都应该照顾到。都应该汇通在一起,那才是真正的慈氏学,才是真正的唯识学,唯了别识学。 这些看法怎么出现的?主要是我们根据藏文的《摄大乘论》,仔细的看通文字以至理解它的意义,这样才能慢慢得到这样的结果。由这个方面来说,恐怕我们将来要把慈氏五个著作都整理出来,都翻译出来,都融汇贯通起来。那时候,这唯识学恐怕就要有崭新的面貌,那恐怕有别于玄奘法师的讲的《成唯识论》,稍微有些不同了。

  这个唯了别识,这个问题,我希望大家要特别注意,因为我们过去一讲唯识,就是从眼识缘色法,见分、相分,见分还别有种子,这些问题恐怕将来咱们要把慈氏学五个著作都融汇贯通的时候,那个时候的唯识学,恐怕跟今天所谓的《成唯识论》稍微有些不同。这一点我也是由《摄大乘论》的藏文、以至藏文的世亲释、藏文的无性释,慢慢理解到的。

  所以我希望大家要研究唯识学、要研究佛陀学,最主要的是要利用藏汉对读法,这我不是瞎说的,我这个讲了一年多《摄大乘论》是慢慢体会的。所以我们今天要是弘扬慈氏学这个三部分,那么大家一定要把藏文学好,藏汉对读法是我们的一个最主要的方法,读书的方法,也就是能得到正闻熏习。

  我在前头讲这正闻熏习特别重要,因为佛经佛论都是由清净法界等流出来的,它的语言结构跟世界其它所有的语言结构都不一样,它都能把语言的内部怎么形成的,完全解说的一清二楚,就把语言的结构弄得很清楚,它并不是如理作义,而如理如言说所了别的自性义,能诠所诠的义,并不是这个执著所诠的义,它认为这能诠跟所诠,是两个东西,不是一回事情,这是最主要的。能取跟所取这两方面,它本来是一回事,就是相分见分本来不能分开,生要把它分开,那这种就是执著能取所取。

  就拿现在说,一个物质不灭的东西,一个心,这两方面分开,存在决定意识,存在是一回事,意识又是一回事,是两回事。佛教最主要的唯了别识学,就是能认识方面、所认识方面,根本是一回事,不能分开。在能诠所诠的时候,语言这方面,有个能诠所诠,在能诠所诠的方面,又是能诠跟所诠完全是两回事,不是一回事。可人呢,非要把它拉在一起不可,非认为是一个东西。

  就刚才说,那个所认识跟能认识的他认为不是一回事,分成两个。在语言时候,他又把这能诠跟所诠当成一回事,所以这就是造成我们的颠倒、虚妄、不如理、执著,就是造成错误、错乱的关键的地方。也就是造成我们这生死轮回的一根本原因。前面也讲过,这虚妄分别,就是一个微观的轮回,也可以说是微观的循环。

  那就是在咱们这一个画面里头,一个整个的画面里头,人生宇宙整个一个总分别里头,有种种的虚妄分别,同时有这个总的分别,有种种的了别识,身、受、心法,以至于空间、时间,前头《摄大乘论》第二、三能相品里头,就提出了九种了别识,身者、受者以至于能受所受,以至于这个空,触,这些个大家可以再看,九种,都是了别识。

  现在讲的能分别跟所分别的时候,跟我们前头所讲的都有密切关系,所以这地方讲能遍计里头,它广泛的很,它这个意识的能遍计是包罗万象。这包罗万象里头组成的,都是又许多的小了别识,也就是有许多的大的虚妄分别,也有许多小的虚妄分别,这样就构成了。这个构成,刚才又提到,它又不是把能取所取当成两回事,又不是拿能诠所诠当成一回事。就是刚才说的那关键问题。

  所以这样看起来,唯了别识学,就是慈氏学里头,分析这个事物跟一般的宗教、科学、哲学都不同,因为什么不同?就因为他们把能取所取当成两回事,就因为他们把能诠所诠当成一回事,就在这里,分歧的焦点就在这里。我们这种学问就是佛陀学、慈氏学,这种学问跟一般的学问完全不同,主要就在这里。

  一般学问都是拿所取、能取当成两回事,一定有一个主观世界一个客观世界,一定是存在决定意识,一定有一个物质不灭。佛教不然,所以他认识问题跟世间的认识问题不一样,他利用语言跟世间利用语言不一样,就是我们现在读这书,读这佛典,这个读法就有问题了,你还是用世间的读法儿读佛书,还是用读佛书本身的学习方法来读书?你写文章也是这样,讲话也是这样。所以学佛陀学、慈氏学,它有非常鲜明的特点,有别于宗教学,有别于哲学,有别于自然科学,以至于社会科学。

  我们现在讲了十种虚妄分别,这虚妄分别多半是能分别,我们这虚妄分别应该对治的,就是不如理的不合道理的。所以佛教主要是有个能对治有个所对治,能对治都是慧的方面,指的慧度,所对治指的是二障,一是所知障一是烦恼障。

  前头也讲过,世间也有能对治跟所对治,就象吃药治病一样,还有就是用一种办法来解决当前的矛盾、当前的问题。象在国际事务很复杂,怎么能互相合作,以至互相对治,这也是一种。中国现在整个外交就是围绕这样一重要问题,美国想对中国限制,这样的政策,利用台湾来对中国,中国呢,现在外交非常活跃,就是对这个,这个能对治。这种能对治所对治都有时间的关系,就是不是决定的。现在美国一旦理解了跟中国非合作不可,不要净想法制造麻烦,那么这个呢,就可能能对治跟所治就走不通了。

  而我们佛学里头,慈氏学里头能对治所对治可不一样,它那能对治是决定的,是真正能对治,这能对治本身没有它这个所对治的东西,世间所有的能对治,都可以变成所对治,这也可以被改变,把一个能对治的把它当成所对治,象美国把孤立中国的问题能对治一下,变成另外一个问题。

  而佛教里头的能对治,不是能变成所对治,它是真是能对治,那就是我们的慧度,般若波罗蜜多,所以大家研究般若学,那就是能对治,它的虚妄分别能对治,这是决定的,这个能对治不是能够变成所对治。世间不同的政党,你制定的政策我不同意,就可以变成所对治,吃药也是这样,也是能对治的药变成一个所对治,你吃药吃过分了,消炎的药吃的不对,也可以用其它的药来解决。

  所以大家都可以分析,我们搞慈氏学,搞佛陀学,那就是把世间的问题都看一看,那就是刚才说的,咱们这个一个图景是整个的,整个的宇宙观,我们那能遍计那个意识,它也是整个的,所对的问题也是,它有一个那个能遍计。所以现在我们讲唯识学,并不是讲辨别的识,是唯了别识,所以这一下子,你讲唯识学,就活了,同时也跟原来讲唯识学有些不同。

  这种不同从哪儿出来的?就从我们研究《摄大乘论》来的,研究《摄大乘论》藏文翻译本,所以我们主张必须要用汉藏对读法,来取得正闻熏习。佛教最主要的问题,就是我们能够对佛教的道理有一个胜解,有坚定不移的看法,这是我们解脱的唯一的一个途径。所以我们运用般若波罗蜜多来对治种种虚妄分别,这个是最主要的修行。

  所以说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,行深,这行字,本身就是最大的实践、最重要的修行。今天还把这个修行认为不在话下,非要磕头、烧香才是修行,念一句阿弥陀佛才是修行。你说这个相比之下,佛教,现在的佛教,一般的人多么可怜呢,怎么搞的?搞成这样的?所以我们今天必须要弘扬慈氏学,必须另外认识佛学、重新认识佛学。我们末法时期只有这么一个道路,那就是用一个方法,很容易的把佛教的、慈氏学的原来的经论,能够真正搞懂,就是正确的听闻、正确的认识、正确的读书。

  我们正确的读书怎么读法儿呢?我觉得现在唯一的就是藏汉对读。我为什么这样说,实际上是这样,你看我拿的藏文的《摄大乘论》,翻来复去的看,而且从中得到一种确定的认识,可是拿汉文本呢?大家看,你们也自己研究一下,很难得到精确的认识。就因为刚才说的,把辨别识跟了别识分不开,把所分别能分别也分不开,你说这问题严重不严重?

  我们现在是要把慈氏所作的五个颂子都要翻译好、整理好,有的过去已经翻译过,还要重新翻,一系列的无著、世亲解释的五个颂子,我们都想法子以至安慧、无性解释的都要想法子从现在藏文的丹珠儿里头翻成汉文。这个工程非常重要,可以说是当前我们要真正搞佛陀学复兴、真正要慈氏学复兴,我们就一定要把这五个著作在文字方面整理好,在认识方面把它确切化,这实在是通向解脱的一个光明大道。所以现在呢,我们当前只有这样一条路。而且是在末法时期,在现在思想很紊乱的时候,人欲横行的时候,思想也是非常混乱的时候,也就是一般人的能遍计都在不安定、混乱的时候,可以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,这是摆在我们不但是佛教徒的面前,也是我们作为一个普通人所面临的问题。

  你看今天所有信息的问题,无论你看电视,无论你拿报纸,现在都有热点、焦点问题,这热点焦点都是什么?多半都是问题。大家可以分析分析,我们被一个什么样的信息世界包围着?你说你能心安吗?所以我们自己也要安定下来,也要使人安定下来,那今天就是大家要很好的把十个能分别,虚妄分别,怎么能对治这虚妄分别,怎么能对治这些散动?这散动、颠倒、错乱,这些东西都是使我们不安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,怎么使我们得到法乐?安乐?怎么使我们的同时代的人都能得到安乐?得到现在就说是得到和平、得到稳定、得到幸福,等等的,主要就是得到我们所谓的法乐,真正的快乐。

  所以当前这个正讲到可以说是修行最重要的部分,也就是我们应该想法子理解的更清楚的地方,个我还有时候从藏文里头得到一种确解。什么是十种虚妄分别,十种散动?以至于对治这十种散动,怎么对治法?对治十种散动、十种能分别、十种能虚妄分别,怎么认识法?这是大问题。所以刚才我们说过很多的话,过去也说过,都是这个,我们认识这东西不容易,得到确解更难。所以我希望能学藏文的人,赶紧回去把《摄大乘论》藏文的好好学学,好好看看,分析分析。

  这个得到确解很有帮助,我不骗人,我拿我自己的经验,叫我讲《摄大乘论》,慢慢讲讲,必须跟读者、听者交代清楚,你怎么交代清楚?你都乱七八糟的都不能分析清楚,你叫人怎么清楚?所以也是我被逼的,非要找出来清楚、确实看法才成。那我怎么来的,讲了一年多慢慢的这变化都很大,也有许多进展,怎么来的?拿现在就是好好把《摄大乘论》的藏文本好好地理解理解、认识认识,你看我看半天才真正懂,所以我们今天来的人比较多一点,我就提供这样我的经验。(休息)

  

  上次咱们讲十种能分别里头讲到老等、苦、乐受等的问题。刚才说的了别识的问题跟这地方,关系都非常密切,跟刚才说的那些话,跟这个都很有关系,所以《摄大乘论》的前后的文字,大家应该特别注意,都有特别密切的关系,所以我提到整体,不只是系统,还是整体,有个整体的认识。

  老呢,主要是一个所依身,六内界吧,眼、耳、鼻、舌根,身根,这是起变化的,这起变化的原因呢,都是由阿赖耶识转依,也是过去的起惑造业、长期积累的结果。所以这里头都牵涉到根身,五识的根,老化,越来越衰败,这跟前头所说的色法有关系。色法也是所相,根也是所相,这个根常常起变化。根跟坚湿暖动四大有特别关系,就是,在佛教里头分析色法最主要基础,主要是四大。所以病了也是四大不调,老了根起了变化,也是在坚湿暖动方面发生了变化。

  这坚湿暖动都是由阿赖耶识种子来变现的,特别是我们内变根身这根身,外变器世间,根身也是阿赖耶识种子生起来的,阿赖耶识提供的,前头不是说所遍计,所以阿赖耶识是一个根本分别,根本的能分别,为什么叫它根本呢?就是因为它能提供条件、提供根据,提供五根、色根,清净色根,不但提供还要执受,所以我们一分析这老,就牵扯整个的,牵扯阿赖耶识问题,牵扯起惑造业问题,牵扯到坚湿暖动的问题,都牵扯到了,这坚湿暖动不但是阿赖耶识生起的,同时阿赖耶识还要执受。

  整个的问题,那就跟这个五蕴、十二处、十八界都有关系,所以我们这个要真正学习《摄大乘论》,无论在哪个地方,都要跟前后要照顾到。所以刚才谈的了别识的问题,这地方更是很需要。因为这个能分别,它不只是能分别,有辨别、能辨别的意思。过去讲唯识,我过去理解总是觉得是部分的唯识,强调内部,而对整个的了别识部分、整个能遍计这部分、所遍计这部分注意的不够,所以才自己发现了些问题。

  所以提到老,这个五根的变化的问题,那就又跟坚湿暖动种种的问题牵扯到,它也是一个,就拿我自己,我吧,了解我自己这现在老的情况,这根的变化的情况,就是很复杂的一套,这复杂有一个能分别,总的一个能分别,总的能遍计。你不能直接看,所以这能分别实际上是能遍计。为什么我话说的这么多呢?就是希望,这是很简单的文字,但是我们理解很容易走错道儿。

  拿这个过去我们要学唯识,学《摄大乘论》的人,注解这《摄大乘论》,你说他怎么注解?根据汉文,这是麻烦,所以这里头,真正把《摄大乘论》真正学好,现在我们规定的几个读本,八个读本,汉藏的,我们也想法子在短期时间里头,能把它读懂,这样加工,我希望今天新来的同志也参加到里头来,这个很重要啊!这个开了一个新的门径,我自己这一辈子,半个多世纪,从北大毕业后来工作,一直到现在,就是这样一个经历,你们可以从我身上得到一些个经验、信息。

  本来我想多谈一下这个熏习问题跟存储问题、保留问题,这问题今天我想多谈一点这个,所以前头我特别注意这个《摄大乘论》讲熏习的问题,我提出来什么是熏习?提的为什么建立这熏习?以至于它的现实意义如何?我提出过这样的三个问题来,请大家解答,我也再解答。最近我常常想,这熏习的问题,世间有许多问题,都是,这是一个根据,因为因果没有一个常一不变的东西在里头,只能够是相似相续,相似相续的因果只能是由阿赖耶识受熏,熏成种子,种子生现行,只能是这样一个模式,这个模式恐怕世间都是这样,有许多问题都是这样。

  就拿这个以古为鉴,或者是温故知新,这些问题都牵扯到熏习问题,生物所以能够发展,能够继续,也是熏习问题。人类文化能够传递,有所谓教育的问题,也是熏习问题。这熏习,你可以说,它是一种摄藏、记录、保留、储存,这许多的人类生物有许多的现象,都跟这个熏习有关系。所以我说大家应该把这熏习的原理,真正用这原理对治世间所有的现象,里头都跟这有关系。

  所以我们前头那几个关于熏习的颂子,希望大家特别注意,上次谈过,“业不失,如券”。劳动的结果要用钱币把它把持、储存下来,我们现在所有的信息、所有的图象,都可以把它储存,用计算机、录音机、录象机。这录,过去是“左使记言,右使记事”,过去皇家要记录皇室的动作,有记言记事,而中国文化又是要用文字记载,文字记载之前要拴绳儿或者拴个扣儿,后来又造出纸来写下,这是不是都是存储的办法、都是摄藏的办法?要没有这种办法,我们这文化怎么传下去,怎么有教育问题、学习问题?

  所以刚才说的能分别跟所分别又有密切关系,所分别离不开能分别,可是所分别有时候也影响能分别。就以古为鉴,这二十四史,记录的东西很多,有言有事,这东西就变成我们的能分别,其实是所分别,前人的能分别,于是乎记录成所分别,记录成信息,信息到我们身上,又把它变成能分别,要没有前头的储存,也没有后头的能分别,也没有前头的能分别,也没有记录,也没有所分别问题,所以能、所分别的转化,通过一种什么方式来转化?都是很重要的问题。

  过去师承问题,藏族很注意师承,这里头它能保留过去的上届的师跟下届的师的关系,转化,也有个能,能分别跟所分别,也有通过一个什么所相,所分别,怎么记录下来,怎么又把这记录的信息变成了能分别?这一套,你就拿现在所有的事物,都跟这个有关系,尤其是生物的发展生存这方面,离不开所谓这个保留,摄入这些问题,必须通过这样一个储存的阶段,怎么储存法,是问题。

  总之事物都有个相续延展的问题,尤其生物有一个发展问题,它有一个对过去有扩大的问题,由小而大的问题,由青而黄的问题,由未成熟到成熟的问题,由量变到质变的问题。通过一个什么情况,才有这种情况?大家要好好注意这问题,所以世间的东西虽然追究不到阿赖耶识上来,追究不到现行熏种子、种子生现行这个关键的最后的问题上来,但是,它必须有一个传递的模式,既然前后不能是一贯的有一个东西在那儿整个在那儿支配,前后应该怎么发展?怎么一个历史关系?怎么来源的关系?大家要好好想一想,并且仔细研究一下,再好好把这几个颂子熏习问题好好考虑一下,这是原理原则的问题。

  佛教有许多是原理原则的问题,一个是前头说的绝不是依自而起,要互相依存,这是基本原则。再就是刚才说的熏习问题,希望咱们不但是讲习,讲,就是修行,还要把所有的事物,因为我们的修行、我们的认识上,整个要安排一个位置,在我们脑子里,定位,不但定性,还要定位。既然没有我的支配,既然没有常一不变的,这个世界怎么形成的?怎么构成的?怎么来的?那就问到阿赖耶识的问题,所知依的问题,问到现行熏种子、种子生现行的问题,你没这个环节不成,这是个原理原则。 所以我说这《摄大乘论》了不起,讲熏习的那几个颂子,抓住了一个核心问题,这就要求我们把这五个颂子怎么认识?确切的理解,这问题是个首位问题,我提供就是八种课本,好好读一读。还有过去我也提过,希望大家作文章找答案,一是为什么要建立遍计所执性?什么是遍计所执性?遍计所执性的现实意义是什么?所以我过去提过两个,希望大家解答。今天还是,不但一时有个答卷,还要多次答卷。把这些问题认识的越清楚,那跟真实越接近。

  刚才说老化的问题,也是跟熏习生种子,种子生现行有密切关系,要没有阿赖耶识摄藏,也没有这个情况的出现,所以这地方把这阿赖耶识讲一下,这下了不起了,所知依,就是许多人念《摄大乘论》,能把这个熏习了解成这样。底下说遍计所执性,也是这样,太普遍化了,而又太根本了,所以我们普通念《摄大乘论》能念出这东西来,按说应该念出这东西来,你看这《摄大乘论》,它是大乘的一个纲领,也可以说所有的理论的纲领,不但佛教理论,任何事情你说离开储藏,说是传统,怎么发展?怎么生存?从何处来到何处去?都是问题,你看离开熏习能存在吗?刚才说分别,离开虚妄分别,什么东西能有?什么东西都是由这个来构成的,一个构成,一个来源,这两大问题。应该怎么解决?现在摆在全人类的面前,一个结构问题一个来源问题。所以我们现在谈到十种虚妄分别,就是跟这构成有关系,也跟来源有关系。

  所以我们理解慈氏学,真是没有把它的价值核定,所以说,我们今天要弘扬慈氏学,就要整个的把慈氏学的原典真正的得到确解,得到正闻熏习,得到如理思维,正确的修行,这样子我们重新认识佛教,这样一定要发起大心,立一个大志,值得把我们整个生命、整个时间都投入到事业里,这才是安定自己也安定他人的办法。因为理论问题是最重要的,是佛、慈氏,给我们的教授,教诫,警觉,这样一个唯一的救度,唯一的解脱。所以我们对原典、法宝,应该怎么样的认为它是个宝贝?很难遇到的宝贝,很稀有。

  老呢,也是发展规律,过去的原因,相似相续这样的结果,并没有一个不变的东西在里头,但是有一个相似相续,有一个熏习,有一个现行熏种子,种子生现行的这样一个问题,这样一个中心问题。

  另外,阿赖耶识怎么能知道心的存在?要回答这个问题当然离不开前头的所知依,刚才也说,心跟物认识不是一样的,不能以认识色法这种认识方法来认识心,心到底是什么?禅宗讲一心,这一心到底是什么?心怎么认识?这都是问题,你讲阿赖耶识存在,人家就要问了,你怎么证明?有人要求,你拿出证据来,拿出点儿色法来,他才相信,现在讲心理学,也必须跟脑子、跟神经发生关系,他才能相信。人也奇怪,他也用心来认识世界,认识色法,结果,他总是认为这个心必须依靠色法,不相信心的能象色法一样的存在,把这地位降低,是不是把它降低了?你不拿出色法上的证据来,我不相信!可这不相信这东西正是心,相信不相信也是个心,这是,一般人也是没有脑子你就没有这个心,是不是?

  所以认识心跟认识物,一般认为是方法一定一样,只有一个认识方法,没有两个。其实这个心,你怎么认识它?它本来是个能认识的东西,你把它变成了被认识的东西,那已经不是能认识了,一个死心你还能够发挥活的作用吗?你被认识的东西是个死的东西,它是被认识的东西,而不是能认识的东西,这个能认识变成所认识的时候,它已经失掉了它存在的意义。所以这心这阿赖耶识到底是什么样子?这问题不好答复,因为它摄藏的地方就在我们的身体里头,我们每时刻都需要它,要没它(录音结束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