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讲:关于空性问题

  (1998年5月3日)

  

  前几次都是讲的什么是真如,什么是佛法,什么是修,今天还想继续把这个问题说一下。不知大家最近对这个问题是不是都已经能够理解,这问题是非常重要的。

  历来佛法里头都讲空跟有的问题,也就是无跟有的问题,无,无什么?有,有什么?这个问题就始终弄不清楚。有呢,最关键的问题是圆成实性,就是真如的问题。真如,又叫做法界,有时候也叫空性,有时候也叫无所相,过去也翻作“实际”。今天主要再谈一下法界跟佛法的关系。我们知道所有的佛说的法,都出于法界,而且出于最清净法界,最常说就是从最清净法界等流出来的佛法。这佛法跟一般的所谓有无的问题有什么关系?

  上一次我们讲到世间的诠说的方式,也可以说是安立语言的方式,这种方式非常的重要。本来名言、或者声音、或者是形色,所诠的都是依他起性的,并没有一个如名言所指的常一不变的、独立存在的东西。象咱们常提到的大火球,或者是把夸克再破开,成为最后的粒子,那最后的夸克很短时间就过去了,这大火球也是很难就把它固定下来,可是,一给它起太阳这名子,或者一起最后夸克的名子,于是乎这个本来不能固定的东西,把它固定下来了,本来没自性的,一起名呢,反倒这个东西有一个自性了,好象有一个我了,有一个本体了。

  因为一起名就有了一个自性了,有一个我了,把事体固定下来了,定性、定量、或者定差别,都是因为有名子,名言所指的那东西本来没有,而名言一参加到这里头来,于是乎在大火球上、和那最后的夸克上头就增益出来一个东西,这个东西根本是不存在的。

  上次我们举了好多例子,特别谈到象立名典礼,有时候挂牌,有的时候咱们到医院挂号,还有立一个商标,还有时候立法,就是法律。所以这立名的问题,这安立语言的问题,这是一个很关重要的问题。尤其在我们现在这个信息社会里头,整个联网,符号化,这样一个世界,我们将来也是被这个问题所困惑,到底名言是怎么一回事情?名言是不是真正有一个它所指的固定下来的东西?这成为我们人类里头首要的问题。在佛法里头,早就把这问题彻底地弄清楚了。

  什么东西是有、什么东西是没有?不是在一切法上来讲的,而是在一切自性上,是在法的自性上来讲的。这法的自性到底有无?这是佛教里头最根本的问题。到底是以自性故有呢?还是由自性故无?这两个正相反的问题,也是构成无明的世界跟觉悟的世界两个世界不同的一个分界。可世间有很多不理解自性的有、和自性的无,而认为一提有就一切都有,一提无就一切都无,还受语言的那种操纵,实际上语言所诠表、所指的那个东西是根本没有的。并不是名言完全没有,也不是名言所指的那个大火球、或者那个最后夸克是没有,不是在法上来讲无,而只是在自性上讲有或者无,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。

  佛证到最清净法界以后,也就是证到真如以后、证到整个空性以后,要把所证的法界表示出来,这个表示是很特殊的。你看千经万论它所表的无非是无有自性,而我们利用语言所指的那可以说是专门有自性。千经万论所指的是什么有、什么无呢?都是指的那个自性的有、自性的无。所以佛法是什么?佛法就是讲的自性空,就是讲的没有所相,只有能相,只有依他起性,没有遍计所执性。这个一定要分开,什么东西是没有?这个问题是核心问题。

  佛说话的时候那个意趣、用意何在?那就主要是讲没有自性,由自性故空。这是决定又决定的。无著菩萨在这段书里头讲得很清楚,那就是你要不增益遍计所执性,本身就是不损减真如,不损减法界,你要增益了自性,增益了遍计所执性,那你就是损减了真如,损减了最清净法界,损减空性,损减没有所相。

  为什么我们最近打住,在这上头来分析怎么样修,怎么样跟真如相应,这也是我们想法子自己怎么样对治散动,对治所对治,我们修就离不开能对治跟所对治,也是离不开我们怎么样跟真如相应,我们怎么样理解佛法以至跟最清净法界相应。我们增益自性的话,那就是最大的染污。所以我们这个“由自性故有”,于是乎认为所谓常乐我净都是由我们由自性故有来出现的常乐我净,这是完全是颠倒的,必须是讲苦、空、无我、无常,这是小乘也讲的,你这样子才能够拨乱反正。

  一个由自性故有、一个由自性故空,这个问题恐怕是我们怎么样地理解什么是真如、什么是修、什么是佛法一个中心的课题。所以这个问题要弄不清楚的话,整个佛法我们是没法理解的。因为整个佛法都是由佛证最清净法界以后等流出来的佛法,这样的佛法正是处处都讲无我无常,处处都讲由自性故空,处处都讲依他起性,处处都讲有能而无所,没有所相,没有所缘。所以这个问题是一个中心问题,不是说空一切都空,说有一切都有。

  现在我作一个颂子来批判这种看法,就是“说有执著一切有,说无执著一切无,说有说无为二谛”,它这个世俗谛跟胜义谛,“不知由自性故空”。这个“有”指的一切法,“无”也指的一切法,一切法空,他不知道根本有无的问题是自性问题,由自性故空。所以三性的问题他根本不理解,也可以说什么是真如、什么是修,恐怕是捎不到边。

  我还为执著一切都无的这个说法画像,两句颂子,就是“石女儿拔除龟毛,自称善巧理发师”,这是我给他画像,因为他就不知道什么是由自性故空的问题,说有执著一切有,说无执著一切无,无也成了一个有自性的东西,有也更是有自性的,所以这根本没有跟佛法捎到边,也没有跟真如能够相应,你看这个问题多么严重。

  那么咱们已经讲过,华化佛教里头也把真如破坏得很厉害,我还作两个颂子来评议《中论》,就是龙树写的《中论》,说出来大家分析。“执著因和缘为有,故说所生法为空,转识和八识互依”,就是七识跟八识互为依,“何有能生和所生”。那么真正的依他起性是什么?就是我们所说的四有四无的那个颂子,所谓无自性就是它不是单独存在的,“只有互相依存,没有单独存在;只有相似相续,没有同一不变;只有能了别识,没有所辨别义;只有一隐一现,没有真正所现。”所以“没有单独存在,没有同一不变,没有所辨别义,没有真正所现。”这都是指的没有自性的意思,把这没有自性的问题交待得更清楚了,有利于我们怎么修,怎么对治。

  我们修就是能对治所对治,所对治是什么呢?就是执著自性,执著我,执著独立存在,执著同一不变,执著所辨别义,执著真正所现。所以这个题目我们怎么修,我自个的修还做得很差,可是这几次跟大家谈修的问题,也就是要想咱们大伙合起来,把力量用在时时刻刻跟真如相应上头,那也就是怎么样能够时刻地都不增益遍计所执性,不添加自性,不在一切依他起性添加自性,这就是一个最大的修。

  由无著讲的没有遍计所执性的同时,就是有圆成实性有,同时有无,有无平等,这个有无平等,看起来就是一句话,可是可以说我们一切八万四千法门都关涉到这个有无平等,都关涉到这个能对治跟怎么样所对治的问题。那么也可以说是这十八空性,刚才说是八万四千法门,都关涉到增益损减问题,都关涉到由自性故空问题。

  我还有对于《中论》也提出第二个颂子,那也就是所分别无能分别无,这《中论》常常是“今天破除一与异,明天破除断和常”,还有许多可破的,那虚妄分别很多,那破起来都可以破,“唯识缘起离断常”,它已经离开断常了,就是“何必再兴立与破”。因为真正讲起来无分别智有加行无分别智、根本无分别智,还有后得无分别智,把所有的所分别都认为是根本是没有的,破当然是也可以破的,而讲唯识根本就是离开了所分别问题。

  所以这地方都看出,慈氏学是最成熟的大乘佛法,其它的还有这幼稚的问题,看不清楚的问题。就拿前头说“石女儿拔除龟毛”的问题,固然拔除的东西大家都知道根本是没有那回事情,石女儿呢,破一切都无,这个能破的人,他也不承认是有第六意识的能遍计,他也不承认第六意识怎么生出来的阿赖耶识的种子,所以他本身就是石女儿,跟无源之水、无本之木一样,随便就认为说这个有就有,说这个无就无。所以由慈氏学来看,有许多过去的佛教的看法,还有在末法时期,许多的邪说是不好分析的。

  我们一定要谈到什么是佛法,什么是真如,什么是修,那就跟所谓邪说乱行的问题要一定泾渭分流。我们根据慈氏学的著作,可以走向证真如的道路,可以走向没有能取所取的地位,那就是我们这个四加行位,暖、顶、忍、世最胜法,在藏文里是“最胜法”,过去翻译都是“世第一法”。这四加行位,前头两位是在所取方面,之后在能取方面。这个我们以后想法子根据慈氏学里头讲得最详细的,解决我们怎么走上四加行的道路,那也就是一定要遵循“由自性故空”,不但是所取由自性故空,能取也是。

  所以整个的主观、客观世界都是由自性故空,然后再走上十地,十地也就是证了真如后的各种行相,我们慢慢地能够走上真正觉悟的道路,真正能够离开了无明的世界,这都是根据慈氏学、慈氏五个颂子、《瑜伽师地论》,跟无著讲的《总摄大乘纲领论》,跟《杂集论》。所以我们今天根据无著讲的有无平等这样一个原理,来看整个佛教,来看整个佛法,佛法就是由最清净法界等流出来的,就是以没有自性为自性,为法界,为空性。所以现在我们已经可以走上一个正确的道路,走上一个能够觉悟的道路。

  这问题不是简单的。可是我自个觉得,这个修还是我们要想法子真正能够走上去,那就是刚才说是八万四千法门,现在另外也可以说是十八空性,十八空性是什么呢?主要就是色声香味触法、眼耳鼻舌身意、再来眼识、耳识、鼻识、舌识、身识、意识,这十八都是离不开空性的,那也就是根境识这三方面共十八个,十八本身都是没有自性,由自性故空,所以就成为空性,十八空性,那么也是跟咱们说的有无平等问题是一致的。

  所以我们修的方法也是很多,根据有无平等这原理,修,那就是在一切正确观察。比如面对色法的时候,我们就观想色法、色境空性,色本身就是由自性故空,由没有自性而成为空性。所以十八空性是这样子。

  再来,《心经》也是根据这种原理,“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,照见五蕴自性皆空”,空性跟色受想行识,也是没有两样,所以一切法都是自性空,都是空性,都是不离开法界,都是不离开真如。而我们呢?却是不然,我们总是由自性故有,总是依据符号、语言、信息来看、来想、来行、来做,是不是这样子?

  所以我们首先要学习闻思修,怎么在闻上,是能够看法跟佛证最清净法界的看法取得一致,虽然我们还是有漏的看法,但是这有漏的看法呢,可以跟无漏看法沟通起来,所以我们现在是讲了别识,唯了别识,唯能无所,那就是唯识无义,根本要离开这个自性的问题,所以不但是在补特伽罗,在数取趣方面是没有自性、没有我,在一切法、一切缘起法也是没有自性、没有我。

  唯识是什么呢?就是唯了别识,就是没有所了别义,就是没有真正的所现。所以我们提出四句有无的问题,大家也很好地考虑,是不是可以对无自性的问题,更能够认识清楚,有利于我们的修习止观,修习能对治,那也就是有利于我们怎么修习十八空性,有利于我们修习有无平等,更进一步我们怎么样子四加行位,能够通行。所以这个问题,我想我们是特别应该搞清楚。(休息)

  无明世界有很多特点,它总希望在万变之中有不变的东西,总是找一个背后的支柱,老觉得没有背后支柱,这个东西没法存在下去,这背后支柱是大家的一种普遍的要求,世间普遍的要求,万变不离其宗啊,有用必须有体呀,都是认为有作用,就必须有一个体来支持。所以哲学里头一定有一个本体,要么是色法,要么是心,做个最后支柱,背后的支柱。人类的迷信,大都从这生起来。

  你说变化怎么有一个不变的东西来支持呢?支持得了吗?你可见世间啊,这个空虚,就得找个依靠,找个归依的地方,找支柱这是人类的一种趋向,这个在中国儒家道家呢,它最后的东西跟缘起的法有点接近,它这个有无相生、形形者无形啊,名名者无名啊,象这些说法,上天之载无声无臭至矣,它不但注意显的问题,现的问题,还注意隐的问题。

  所以在中国古代文化里头,在人天善方面做得是比较好的。对于美,也是比较注意,很注意诗,诗风的问题,它讲哲学也是常常引诗,以诗体来显现哲学。所以中国对于善跟美都是源于它对于缘起法比较注意,比较注意阿赖耶识的问题,因为种子就是隐啊,一隐一现,它也很注意生生不已,可惜它就是不理解根本没有一个最后支柱,没有一个万变不离其宗的这么一个东西。 说有用必须有体,有变化一定有不变化的东西支持,这可以说是人类的一种迷信,这迷信是什么?这变化的东西必须由不变化的东西支持,可实际上呢,不是这样子的。阿赖耶识它就是相似相续的,它也不是独立存在的。所以真正讲因果、讲缘起的问题,必须打破这背后支柱的问题,必须没有自性,因为没有自性才能够有因果、有缘起。这很奇怪,一般人不容易理解,为什么非得变化的东西才能够支持变化呢?必须找一个有体才能有用,无体怎么能有用呢?说是物质不灭,这才有其它东西变化的一个根据吧,你说唯识根本没有一个不灭的东西,没有支柱,那怎么可能呢?是不是啊?

  连玄奘法师也是觉得,心心所有法一定有四分,由四分来构成,说是讲到独立存在,或者是讲到自性、我的问题,这个玄奘法师还主张护法的四分,这见相分还能解决许多问题,它们可以说是背后支柱,连这个我跟法都能用见分、相分做支柱,所以玄奘法师他讲这识可以变、变为什么,识“能变”,能变似,见分相分能变似我和法,这种能变、能变似、能变化,三种能变识,跟原来唯识是很冲突的。

  讲缘起,这种子生现行,现行熏种子,没有独立存在,只有互相依存,怎么能够说见分、相分能够变似我法?或者说是八识能够变化,三种能变识?这都跟种子生现行、现行熏种子,跟前七识跟阿赖耶识互为因果的思想完全是不一样的。都有好象拿这个唯识当成一个支柱,拿见分、相分当成一个支柱,这跟大乘佛教、佛法、跟真如的想法,跟最清净法界的等流出来的问题都不同,都相背。

  所以前头《成唯识论》里头讲见分相分可以变似我和法,这问题我也写了两句颂子,就是“石女儿种空中花,如是善巧农艺师”,能种空中花。因为什么?这个见相分哪,按说在了别识里头是合二为一的,是既有原由,又有能见,它跟这个所谓“所取能取缠,见种种差别”是正相反的,要是想证真如,那必须解决这个所取能取缠,也必须解决“众生心二性,内外一切分”的问题,那内外一切分就是前七识的根境问题、根境识的问题,就是咱们前头说十八空性,都是应该由自性故空,这自性根本是没有的,是人类后加出来的东西,所以叫增益执,由增益执才有损减执,这个对我们怎么修,很有关系。

  所以大乘的佛法,那时时刻刻都不能离开它所生起的最清净法界,你要在最清净法界上有一点儿染污,根本没有的东西你认为有,那是不是最大的染污啊?因为这个最大的染污才有起惑造业,因为有这个所知障,才有烦恼障。所以大乘的佛法是个整体性的,那就是必须讲到唯识无义,必须讲到唯能无所,必须讲到无有所相,没有所缘。

  我们希望以后把《成唯识论》有所更正,对于《瑜伽师地论》还要重新翻译,这个基础呢,也是由于我们现在对于无著的这个有无平等的原理的理解有关系,无著提出这样的一个问题,我觉得非常值得我们加以注意。整个的唯识学就是唯了别识学,跟只有自能相跟共能相、根本没有所相这个大乘的法的能相。欧阳先生曾经把唯识跟法相分开,我觉得这个不合道理。法相就是法的能相,不可包括法的所相,法的能相离不开了别识,离不开唯识无义、唯能无所。

  所以这地方,我们把《总摄大乘纲领论》这个大乘理论的最重要的基础,也是慈氏学里头最重要的一个著作,应该很好地把它念懂。现在我们可做的事情太多了,把《三十颂》能够比较正确地翻译出来,把《二十颂》、《二十论》也翻译出来,安慧的解释《三十颂解说》这个书也非常重要,这个我们过去翻译,根据玄奘法师的看法翻译得错的地方很多,现在正想重新翻,重新翻译这个书的时候,希望有人和我们共同搞,在共同搞的过程里头,就可以辨别出来为什么辨别识跟了别识应该分开?怎么样子分开?还有我们这样子做的时候,就可以把《成唯识论》想法更正一下,《成唯识论》说是根据十大论师,可是里头是不是十大论师都跟这《成唯识论》的看法一样呢?当然《成唯识论》有时候“有说”、“有说”,有的人这么说,有的人那么说,但是没有提这“有说”的地方,那就成了大家都认为一样的?形成共识了?所以这些问题都是非常严重的。

  正赶上我这个视力不好,工作非常困难,幸亏还有人帮助,帮助的人太少了,我们希望能够出几个人,咱们共同把这问题,把什么是唯了别识?什么是无有所相?只有自能相跟共能相,把整个的慈氏学,我们重新整理一下。现在已经可以看出头绪来了,已经把《三十颂》解决了,然后再解决《二十颂》、《二十论》,然后再解决安慧的解释,还有调伏天,也翻作律天的一个,他解释安慧的论。所以我们应该做的事情非常多,而且可以慢慢把名词、把看法能定下来,那么就是把几千年来的问题,要合并解决,把翻译的名词问题,也可以想法子更新,所以这个事业是非常重要的。

  我最近老想,就是怎么样能,不但咱们在这讲这个《总摄大乘纲领论》,不但咱们将来也要讲《辨别中边颂》、《辨别中边论》,以至于整个慈氏五个颂子要讲,最主要的我们是现在依次能够把慈氏学想法翻译定。那么现在《三十颂》能够作为译定稿,这个事情也是不简单的。这是一个前兆,也是我们将来要走的路子,就是要大伙一块儿来搞翻译,只有这一条路子。因为什么?现在我一个人来说,已经能力很差了,看东西看得非常非常困难,所以我呼吁,我们要多出几个人,整个投身到这里边来,现在这个投身不是说是做这个事情没有根据,我们现在已经有些个成就了,就看咱们怎么做,现在就是缺几个人,能使我的能力更大一点儿,就是互相,也互相依存,互相合作,互教互学,这样才能够不但要是讲好,还要翻译好,出版好,现在是时候了。

  所以我现在,虽然没提出来一个具体的办法,但是心里头总在想,我们怎么这个事业走下去。所以今天就这机会,把我心里所想的说给大家,呼吁大家我们共同有所建树,这个建树是一个千古以来有突破作用的,不是简单的。我们应该根据慈氏成熟的看法,能够破釜沉舟地做出点儿成绩来。

  今天我们就讲到这吧。以后我们就把所谓修的问题,所谓佛法是什么?真如是什么?法界是什么?这些问题暂且不再多说,以后所讲的呢,也是跟这有关系,不过现在这阶段,我觉得由于碰到有无平等的问题,碰到既有原由、也有能见这样的了别识的问题,这个了别识的问题也是非常重要的。就刚才说,佛证了最清净法界等流出来的佛法,那么也是跟了别识能够合起来的。了别识就是能够把大乘佛法跟大乘的道理跟所证的法界互相依存,互相增上,就是法跟义在能遍计的意识里头能够成为法义互相增上,这样一个大乘的意识里头的诠说的作用,这个法义互相诠说的作用,跟这名义互相诠说正相反。

  底下我们也还要细分析一下,就是法跟义、跟大乘的理论互相增上的问题,这里头根本没有所谓支柱问题,就是互相依存。我们现在就讲到这,希望大家好好地把这问题想一想,看怎么做更好。